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产业链失守是电影业的定时炸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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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拿不出像样作品的“五一”档,竟然根本不愁抢不到头条。《后来的我们》因为陷入造假风波被质疑是另一个“幕后玩家”;拍出了消失的灵韵,《米花之味》制片方还是逃不出抄袭的命门;《英雄本色2018》导演丁晟在微博发文再补刀,质疑电影发行方拿钱“不作为”。

短短几天内,从制片方到发行方,中国电影的整条产业链环环“掉链子”,戏剧性的矛盾集体爆发,不仅给爆炸式增长的票房泼了一盆冷水,它一次次笑着长大,又一次次哭着称霸。

到底发行方不行还是电影不行?导演丁晟怒怼光线背后,目前还没有人能给个明确的说法。就像《后来的我们》召开的恳谈会,整个退票事件中,猫眼身兼出品方、发行方、售票方等多重身份,“谈”自己注定谈不出什么结果,疑似宣发团队的炒作,想让黄牛背锅也没那么容易。

清醒的人早已看到,最近几年的中国票房增速一是伴随着银幕数的持续增长,二是伴随着互联网企业对线上购票的补贴。还有因为电影金融化带来的片方自己“刷票房”现象,偷偷往票房大锅里加了汤。

《后来的我们》或许只是小试牛刀,但拥有自己售票平台的出品方已被推到风口浪尖。按照类似的成长逻辑推演,当发行方、出品方、院线纵横捭阖彼此交错,各个环节的势力版图无限扩张,最终勾连成完整而畸形的产业链,电影就越来越像一场资本游戏。

出品方设局,发行方与影院院线利益层层勾连,会挤压同档期其他影片的排片率,生成不正当竞争而形成垄断;如果影片是上市公司出品,做高票房还可以刷公司业绩,影响股价,内部人可以将本来不值那么多钱的股票拉高出货,割普通股民的韭菜。

前五年票房大跃进式的高速增长,为中国电影营造出一派空前繁荣景象。导演冯小刚曾提出了自己的担忧:“很多热钱进来,很多不懂电影、做金融的人,来教这些导演如何拍电影,现在电影市场变成全是娱乐片。”

这种担忧也曾因为一部印度电影而爆发,愤怒的观众将矛头直指资本。中国为什么拍不出《摔跤吧!爸爸》?资本向来不喜非IP的“风险之作”,故事冷门很难塞进热门段子,更不允许制作周期漫长,毫无酷炫特效,没有小鲜肉装点,没有强大后台刷榜的产品。

即便提出电影资本化的担忧,冯小刚自己也一样深陷其中。与华谊的深度捆绑,不仅关系到导演的“自我实现”之作,还关系到他要不要自掏腰包给华谊补业绩。明星、资本、票房水乳交融正成为一股强大的力量,他们不仅屡次试探金融监管层的底线,也很有可能带歪整个电影市场。

北京商报评论员 陶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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